藤原语鹤

afd:藤原语鹤
“只要我存在你就不会消亡”

囚徒·中

#建议阅读上文,指路→ 囚徒·上

#黑化病娇系列

#女师男徒

#为过审有删减,后续请走 爱发电@藤原语鹤


心思不纯的半妖徒弟x善于伪装的师兄x你




-

自入派以来,靳崇甚少外出,每日不是待在永昶峰修炼就是在他的住处读书休息。即便如此,他的玉佩还是丢了。


陆承星站在远处看着靳崇弯着腰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等他找到了才上前。


“靳崇。”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靳崇身子一抖。他下意识握紧玉佩,掩在广袖里,回身看去便见到一身月白长袍的陆承星。


他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喉咙上下滚了滚,才开口,“陆师叔。”


陆承星点头应下,目光扫过他手里的玉佩,问道:“方才我见你弯腰寻找,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多谢师叔关怀,我已经找到了。”


“哦?”陆承星眉尾一扬,向他伸手,“你手里的玉佩,能否借我一观?”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玉佩,算不得稀奇物。”靳崇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把玉佩放在他手里。


羊脂玉泛着莹白的光泽,握在手里触手生温,玉佩中间一道不易察觉的红线妖异生光,果然是暗藏玄机。若他没有记错,这玉佩向来是妖族用来隐藏身份的。


妖?


陆承星双眸微眯瞥他一眼,话音平淡不辨喜怒,“既然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玉,你可要妥善保管。要是不慎遗失就不好了。”


靳崇连声应下,终于送走这尊大佛,才松了口气用袖口擦拭额头的冷汗。


当时爹爹把玉佩交给他的时候就说过,此物能掩饰身份,切莫被他人夺取,否则后患无穷。他一直将玉佩贴身收着,今天竟然不慎遗失,但愿陆承星还没有察觉出异常。


此前靳崇并不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份,直到他受伤后鲜血滴落在玉佩上。


玉佩发出一道红光,直冲眉心而去。靳崇像游离世外一样,旁观爹娘人妖相恋,亲眼看到爹爹被赤练草引得狂性大发失手杀死母亲,又自尽而亡。他年纪尚小,无法压制体内的妖血,于是将村子里的村民尽数屠杀……


靳崇恐惧极了,村民们面目狰狞带着刺鼻的腥气向他扑过来,他们的手扭曲成鹰爪的形状,快要扭断他的脖子。


(此处有删减)


“师尊!弟子靳崇,求见师尊!”


靳崇觉得自己疯魔了。他心里乱得很,一心只想见到你,好像见到你就会令自己心安。于是不管不顾地跪在揽月殿外,大喊求见师尊。


他少有如此失分寸的时候,你来不及梳妆就让他进来了。


你端坐在殿内,墨发如瀑散在脑后,见你这副模样,靳崇下意识就想起那个香艳的梦境。他连忙低头不敢再看,跪在你面前。


“师尊,弟子天资愚钝,修不成归清剑诀了。”靳崇磕头请罪,“请师尊责罚!”


“……为何修不成归清剑诀?”


你的眼神清凌凌的,相比之下,靳崇的心思实在算不得坦荡。


“弟子,有心悦之人,弟子不想忘情……”靳崇是半妖,如今他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自然不愿再修习这劳什子剑诀。


“好,只是不修剑诀,还不到请罪的地步。”


“多谢师尊!”


靳崇还跪在地上,手紧紧抓住袖口,踌躇不决的嗫喏道:“师尊,如何看待妖?”


你沉思不语,他的目光一刻不离地观察你,生怕在你脸上看到厌恶的表情。此时的靳崇,像极了等待神明审判的信徒,满心煎熬,既期待你的回答,又害怕听到你的回答。


他始终信奉他的神明,他狂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神明。


“妖,阴狠毒辣,嗜杀成性,吾甚厌之。”


靳崇笔直的脊背瞬间塌下去——你用一句话折断了他的傲骨。


他想笑,弯了弯唇,眼眶却红了,仍旧不死心地追问,“那……半妖呢?”


“血脉不纯,非我族类。”


“……”


靳崇膝行至你面前,弓着腰,以额头轻触你的脚背,他让自己低入尘埃。静默许久,你感觉到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打湿你的鞋面。


他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桎梏住你的脚踝,你不适地蹙眉。


“师尊,请慈悲喜爱我。”


低沉沙哑的声音扯出靳崇无法宣之于口的卑劣欲望,连带着至死方休的疯狂,全都向着一个人涌去。


你不应声,靳崇就一直跪在地上求,一声声的重复。


“师尊,请您,慈悲喜爱我。”


“师尊……求您慈悲,喜爱我!”


“师尊……我的师尊,请慈悲喜爱我……”


说到最后,靳崇嗓子都哑了还是不罢休。


你终于心软,出声打断他的话,“阿崇,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喜爱你。”


靳崇心知你们之间只是师徒情分,可还是忍不住奢望更多,要你的目光只看向他,要你嘴里只念着他的姓名,要你心里都是他——他疯狂又绝望地爱着你。


可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靳崇所求,注定无法如愿。




-

“陆师叔!求您救师尊!”靳崇衣着狼狈,神色惊慌。


陆承星闻言瞳孔骤缩,双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肩膀,“她出事了?!”


“师尊带我去历练,在无羁崖遇到一头巨犀怪,都是我没本事……师尊拼命护我,自己跌入崖底了!”靳崇悔得肠子发青,只要想到你为救他而跌入崖底,就痛不欲生。


“用不着你求,我会把她平安带回来的。”


靳崇急忙看去,陆承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


他一身月白衣袍站在轮回境入口,鲜血顺着手中长剑滴落在地面。


苍老的声音在崖底回响,“老朽有失远迎,敢问魔尊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陆承星面色冰冷,出言讽刺,“你在问我?”


轮回境的蓝色水波仿佛恐惧般的震动,“姑娘平安无事,还未轮回。”一顿,“老朽的巨犀怪……”


一声极轻的冷笑伴随着强大的威压在上空盘旋,陆承星斜睨他一眼,嗓音淡漠,“不长眼的畜生,自然是,宰了。”


“我可不是来和你叙旧的,待我进去,你便开启轮回。”


轮回境默默许久才讪讪地开口,“我的魔尊大人哟!轮回之境只是幻境,并非真正转世轮回。”


“幻境只能将前世重演,无法逆转……您在这儿轮回少说也得数千次,这个理,您不会不知吧?”


陆承星目光落在轮回境入口处,神色坚定,“即使重蹈覆辙,我也要与她同入轮回。”


崖底恢复寂静,轮回境倒吸一口冷气,语重心长的劝说,“幻境最损心志,若心志不坚困死在里面也是有的!您如今的状况,已经不起折腾了!”


“我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我输不起。”


不会有人知道传说中毁天灭地无所不能的魔尊,也有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


轮回境知道他心意已决,只得开启入口,看着那抹孤寂的身影踏入幻境消失不见。


……


宣和元年。

黎国太子登基,同年迎娶荣国公嫡女为后,帝后大婚,普天同庆。


宣和六年。

天降祥瑞,皇后与将军夫人同时有孕,二人未出阁时为手帕之交,感情甚笃,遂指腹为婚。


宣和七年。

将军夫人于腊月廿七产下一子,名承星。皇后于腊月廿九,除夕夜产下一女,帝大喜,赐名婉枝。下旨大赦天下。


春去秋来,四年过去,你们已经到开蒙的年纪。陆承星不是皇子,不能在国子监读书,可皇帝与大将军亲近,陆承星未来也是自家女儿的驸马,皇帝特意下旨准陆承星在宫中读书。除去国子监读书,其余时间便由师傅分别教导,你学琴,他习武。


你耐不住寒冷,秋冬时节不仅要裹上披风,还要陆承星把你抱在怀里。


合宫里除了父皇母后,便只有陆承星能抱你,他若不抱,你便撒娇。张开双手往他怀里扑,一个劲地嚷着冷,要阿星哥哥抱。


今日也是如此。你斜倚在沉香木的小几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脚,见到陆承星跨进殿内,你眼睛霎时亮起来。


“阿星哥哥抱!”你扑向他。


陆承星接住你,把你稳稳地抱在怀里,“等很久了吗?”


“是呀,我等很久了,终于把星星盼来啦!”


你与陆承星的生辰只相差两日,分明他也是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可是在你面前,陆承星却愿意做出一副兄长的样子,悉心照顾你,宠着你的小脾气。


听到你的俏皮话,他宠溺地点了点你的额头,“下次我一定早点来,绝对不让你久等。好不好?”


“好!”你皱皱鼻子,又摇头拒绝,“不好不好,我听母后说阿星哥哥辛苦,在家里还被大将军压着练武,扎马步。阿星哥哥辛苦,婉枝愿意等你。”


陆承星故作惊讶,凑近了瞧你,“原来婉枝这样善解人意,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宝贝。”


“我自然讨人喜欢!”你得意扬扬地昂起下巴,高傲得像一只天鹅,“阿星哥哥喜欢我吗?”


“喜欢,我最喜欢你了。”陆承星捏了一把你的脸颊,软软的。


这样的对话和互动丫鬟们早已习以为常,却总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自幼指腹为婚,更有青梅竹马的深厚情谊,所有人都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陆承星把你放在软榻上,取过软枕让你靠得更舒服些。献宝似的把从宫外买的零食玩意捧到你面前,都是平常的物件,难得的是这份心思。他心里惦记你,即使不能见到你,也要每天送东西给你。


你拿起两个不知用什么捏成的人物像,精巧又可爱——是你和陆承星的样子。


“这是什么?”


“这是面人儿,用染色的糯米面捏的。”陆承星有些紧张,他第一次学,还不太熟练,担心你不喜欢。


“好看!好玩!”你把小人儿放在鼻尖轻嗅,“能吃吗?”


“……?”陆承星哭笑不得,“婉枝难道不觉得这面人儿栩栩如生?你舍得吃它们吗?”


“确实捏得好!哪位师傅捏出来的?”你把面人儿拿到他眼前,给他说:“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陆承星咳嗽几声清嗓子,语气骄傲,“是我捏的。我照着自己的模样捏出来的,想着你的模样捏出来的。”


“阿星哥哥好厉害!那我不吃了,我要把它们供起来。”你握起拳头,信誓旦旦地点头。


“算了算了,你还是吃吧。”


“真的?”


“真的,你既喜欢,我就每天都捏出来送你。”陆承星揉了一把你毛茸茸的脑袋。


你思考半晌,还是摇头拒绝,“我不舍得吃,这两个小人儿是我们的样子。”


“往后你捏面人送我,我便全部留下来。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就看看面人儿。不能抱你的时候,我也可以摸摸面人儿。”


你越说越觉得在理,频频点头,“不愧是我!”


陆承星忍着笑点头附和你,“对,婉枝最厉害了。”


你如常到凤仪宫向母后请安,掌事姑姑把迎你进去,“公主殿下,娘娘正在等着公主呢。”


你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行至内殿,你目光落在端坐在上首的端庄女子,身着凤凰绣纹朝服,裙裾用金线勾勒牡丹花样,头戴凤簪,一双锐利的丹凤眼含着笑意。


“儿臣给母后请安。”你行礼问安。


“好孩子,快起来。”皇后伸手把你拉到身前,抱在怀里,一边轻抚你的背,一边给你喂备好的牛乳羹。


“如今入夏,你要少吃生冷的食物。可别受凉了。知不知道?本宫自会派人把你宫中下人敲打一番,他们伺候不尽心,就该送去服役。”


“儿臣谨记教诲。”


皇后这才稍稍放心,拉着你的手又说起陆承星的事,“你幼时总追着承星叫哥哥,如今到了始龀之年,不愿叫他哥哥了?”她摸摸你的脸,把你搂在怀里说悄悄话。


你低着头,小声强调,“他是阿星,不是哥哥。”


皇后和掌事宫女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你是发觉自己对陆承星的感情,这才不愿开口唤他哥哥了。


你一上午都兴致不高,怏怏不乐地窝在宫里。直到晌午,陆承星入宫探望才把你哄好了。


他今天穿一件宝蓝色的袍子,这衣服颜色不好,款式也不好,你看得直摇头。


“阿星,前些日子母后赐我许多衣裳料子,我瞧着月白色衬你,就命人给你裁了一身衣服。”


“我穿这身衣裳,你不喜欢吗?”陆承星有些尴尬地摸了下脸。


“阿星生得好看,穿什么都好。只是这颜色不太衬你。”你夸他一句,才接着说,“我特意让人给你做的衣裳,你换上试试。”


你扬声唤丫鬟进来,吩咐道:“给本宫把那件月白锦袍拿出来,伺候公子更衣。”


丫鬟领命退下,不一会儿就用托盘捧着衣物出来,她跪在地上,把衣物举过头顶,“奴婢伺候公子更衣。”


陆承星像被蝎子蜇了手,接过衣物连声拒绝,“本公子自己会穿,用不着你伺候。”


“可是公主吩咐……”


“公子的话你听不懂吗?”你眉眼陡然变冷,浑身透着上位者的威严气势,厉声呵斥,“还不退下?!”


陆承星打发丫鬟出去,自己进了内室换衣服。你原本用指尖叩击桌面,等他出来时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你围着陆承星转了几圈,他生得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鼻梁高挺,自小习武让他的五官更加深邃,月白色锦袍衣领处绣着水波纹,金线银线交织勾勒栩栩如生的仙鹤,腰间系一根嵌玉腰带,衬得他宽肩窄腰,愈发挺拔。


同样的年纪,陆承星要高你一个头。他眉尾一挑,“好看么?”


你牵住他骨节分明的手,不断点头道:“好看!月白色衬你!”你又忍不住扑倒他怀里抱住他,“真好看!”


“那我以后都穿月白色的衣裳,只穿给你看,好不好?”他唇边浮出温柔的笑。


“好!那我命人多做几件月白色的衣裳,只给你穿!”


皇后下令文武百官之女皆可入宫参加由瑶华公主亲自主持操办的赏菊宴会,其一,是为你在皇城中博个美名,其二,是希望你能结交好友。


宴会本该圆满结束,谁知变故途生,瑶华公主大怒,下令杖责礼部侍郎之女,永世不许入宫。


“瑶华公主可知,如今皇城中喜欢小将军的女子犹如过江之鲫,您喜欢的,臣女也喜欢。”少女穿得花枝招展,姿态忸怩。


你端起茶盏小口啜饮,始终维持淡然姿态,“这世上的东西,是喜欢便能得到的吗?不过是痴人说梦。”


少女掩唇,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殿下与小将军指腹为婚,将军少年心性,往后怎样谁能说得准?指不定啊……”


你轻飘飘地瞥她一眼,唇边笑意愈深,“高氏女出言不敬,拖下去杖责三十。”


“我父亲检举有功,你怎能罚我?!”少女被侍卫架起来,早就没有先前趾高气扬的样子。


你砸了茶盏,清脆的炸裂声猝然响起,冷声道:“有功的是你父亲,以下犯上的是你!在本宫面前放肆,也要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清楚今天的事情逃不过母后的耳朵,便提前退场去凤仪宫。


皇后盯着你看了一会儿,“你今日为何降罪于礼部侍郎之女?”


“母后!她挑拨我和阿星的关系,还敢大放厥词说自己也喜欢陆承星?!”


皇后无奈轻笑,目光掠过屏风,“承星那孩子天赋异禀,自然得众人喜爱。”


“那可不行,儿臣只喜欢他一人,他也只能喜欢儿臣!”你语气十分坚定。


“好,那便依你。本宫自会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开心地跳起来,“儿臣多谢母后!”


待你离开,屏风后走出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人,他目送你远去,待听到皇后问话才回神。


“承星,婉枝待你的心意,你可知道了?”


“是。承星待婉枝之心,亦如婉枝待承星之心。”


时间如白驹过隙,你用他赠你的焦尾古琴弹奏《高山流水》与他相伴,陆承星听着你的琴音,便将手中三尺剑舞出一剑封喉的凌厉气势。


这样的景象从他还握不住剑时便有,从你还不能完整弹奏一首曲子时便有。


你是金枝玉叶、千娇百宠的瑶华公主,他是勇冠三军、举世无双的少年将军。


陆承星十四岁领兵出征西北,你知道自己不能任性挽留,便在城墙上弹琴鼓舞士气。


他打仗得胜而归,第一件事便是来见你。战场杀敌时的凛然气势在你面前收得一干二净,陆承星穿着月白锦袍,玉冠束发,长眉入鬓,见着你便下意识地露出笑意,像收进剑鞘的锋利长剑。


他亲自给你梳妆描眉,脸颊贴着你的脖颈,眷恋的轻蹭,暖黄的烛火将身影投在屏风上,看起来好像一双鸳鸯交颈。


“婉枝,承星在西北两年最想念的就是你。”


你故意冷着脸对他,“本宫以为将军的手只会舞刀弄枪,竟然还会描眉梳妆。”


陆承星凝视着镜中照出的眉眼,“我特意为你学的。”


“学的?!找哪家姑娘学的?”你气得伸手去掐他腰间软肉。


他牵着你的手十指相扣,“我找我娘学的。娘说我性格不讨姑娘家喜欢,要是不学点东西讨你欢心,你就被别人拐跑了。”


“不会。”


陆承星满足地喟叹,紧紧环抱住你,语气中有怀念,“婉枝,你小时候不论做什么,都会张开双手扑进我的怀里,说要阿星哥哥抱。如今大了,不唤哥哥,也不要阿星抱吗?”


你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是想说,我不如幼时可爱吗?”


“……?”


“我现在长大了,不比幼时可爱,你便不喜欢我吗?”


“陆承星永远喜欢封婉枝。”他抚平你紧蹙的眉头,“即使你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我也喜欢你。若我变成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婉枝可会喜欢阿星?”


你唉声叹气,眼前似乎已经想象出他满头白发的样子,“我也会勉为其难地喜欢你呀!”


他危险地眯起双眸,“勉为其难么?”


“是心甘情愿。”你靠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无论什么样的陆承星,我都会真心喜欢。”


“听到了吗?我的心脏,为你跳动,为你而心如擂鼓。”


“你可会因我心动?”


“陆承星,我始终为你心动。”


一年后,越国举兵攻打黎国,陆承星官居骠骑大将军,领命出征。


临走时,你特意送他护心镜,要他凯旋。


他要你等他,他说,有你等着他,他定然平安归来。


陆承星战死的消息传入宫中,你气急攻心,跌跌撞撞地走向贮藏面人儿的木匣。


搁置的时间太久,涂抹的色彩不复从前明亮,其中有十几个已经出现细微的裂缝,血气翻涌的感受冲得你几欲作呕,大口大口地往外呕血,温热的鲜血正洒在陆承星模样的面人儿上,你想擦干净上面的血渍。


那面人儿竟脆弱得一碰就碎,你近乎崩溃,疯了似的想把它拼接在一起,却怎么都拼不好。


深深的黑暗渐渐在你眼前散开,你恍惚间看到陆承星拿着面人儿递给你。


“阿星,你捏新的面人儿送给我,好不好?”


“好。”


宣和二十五年。

黎国破,骠骑大将军陆承星战死,同日,瑶华公主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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